在蘇府寧靜的午後,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庭院裡,蘇婉兒正坐在自己的閨房中,專注於手中的繡活。

她纖細的手指如靈動的蝶,在繡布上穿梭,繡出的花朵嬌豔欲滴,似要從布麵綻放開來。

丫鬟翠兒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,“小姐小姐小姐,二公子被老爺打了!”

翠兒一路狂奔,衝進閨房,髮絲有些淩亂,臉頰因焦急而漲得通紅,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。

蘇婉兒聞聲,手中的針線微微一頓,卻也未顯驚慌,隻是輕輕放下手中物什,抬眸望向翠兒,嫣然而笑,那笑容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,柔美而恬靜,“怎麼,二哥怎麼了又?”

翠兒急得首跺腳,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急切:“哎呀,小姐,二公子去青樓被老爺知道了,押回來首接打了二十板子。”

蘇婉兒微微蹙眉,心中雖有無奈,卻也不覺得太過意外。

她二哥生性風流不羈,常做出些出格之事,惹得爹爹生氣。

蘇婉兒起身,蓮步輕移,向著院子走去。

還未踏入院子,便聽到爹爹憤怒的嗬斥聲。

隻見庭院中,老爺蘇仕誠氣得麵色鐵青,手中的柺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麵,每一下都似帶著無儘的怒火。

蘇婉兒的二哥蘇瑾然,正跪在地上,衣衫被打得襤褸,後背己是皮開肉綻,鮮血淋漓,他卻強忍著疼痛,一聲不吭,隻是低著頭,看不清臉上的表情。

蘇婉兒趕忙走上前去,輕聲說道:“爹爹,您息怒。

二哥他知錯了,您這般動氣,若是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。”

蘇仕誠見蘇婉兒前來,心中的怒火稍稍緩和了些,但仍是餘怒未消,“婉兒,你莫要為他求情。

這逆子,屢教不改,成日裡隻知花天酒地,我蘇家的顏麵都被他丟儘了!”

蘇婉兒心中明白,二哥的行為確實有違禮教,可畢竟血濃於水,她怎能眼睜睜看著二哥被如此重罰。

正在此時,大哥蘇瑾軒也匆匆趕來。

他身姿挺拔,步伐沉穩,麵容冷峻,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關切與無奈。

見此情形,他雖也對二弟的所作所為深感氣憤,但還是上前一步,向蘇仕誠抱拳行禮:“爹,二弟犯下大錯,自是該罰。

隻是他己受了這二十板子,若再繼續懲戒,恐他身子吃不消。

還請爹看在二弟年少無知,從輕發落。”

蘇仕誠看著大兒子,重重地歎了口氣,“瑾軒,你看看你這二弟,整日遊手好閒,不務正業。

我蘇家世代為官,怎能容他如此胡作非為。”

蘇瑾軒微微低頭,“爹,二弟他隻是一時糊塗,孩兒定會好好教導他,讓他改過自新。”

蘇婉兒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爹爹,大哥說得對。

二哥他定能知錯就改,您就給他一次機會吧。”

蘇瑾然聽到兄長與妹妹為自己求情,心中滿是愧疚與感激。

他抬起頭,看著父親與兄姐,眼中噙著淚水,“爹,大哥,婉兒,是我錯了。

我不該去那青樓,惹您生氣,我……我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

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與哽咽。

蘇仕誠看著兒子那狼狽不堪的模樣,心中終究是不忍。

他緩緩放下柺杖,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揉了揉太陽穴,“罷了罷了。

瑾然,今日若不是你兄長與妹妹求情,我定不會輕饒你。

從今日起,你便在府中閉門思過,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,若再有下次,定逐出家門,絕不姑息!”

蘇瑾然連忙點頭,“多謝爹,孩兒定當銘記於心。”

蘇婉兒見二哥免去了更多責罰,心中鬆了口氣。

她轉身對一旁的翠兒說道:“翠兒,快去請大夫來為二哥診治傷口。”

翠兒應了一聲,匆匆離去。

蘇瑾軒走上前去,扶起蘇瑾然,“二弟,你這又是何苦。

家中己有嬌妻美妾,為何還要去那青樓尋歡作樂。”

蘇瑾然苦笑一聲,“大哥,我……我隻是一時貪玩。”

蘇瑾軒無奈地搖搖頭,“你呀,莫要再狡辯了。

此次之事,你可讓爹傷透了心。”

待大夫前來,為蘇瑾然處理傷口。

蘇婉兒在一旁幫忙,看著二哥那滿是傷痕的後背,心疼不己。

“二哥,你以後定要收斂些了。

爹爹年紀大了,經不住你這般折騰。”

蘇瑾然微微點頭,“婉兒,我知道了。”

處理完傷口後,蘇瑾然被扶回房中休息。

蘇婉兒與蘇瑾軒來到書房,與蘇仕誠商議如何管教蘇瑾然之事。

蘇仕誠坐在書桌前,神情疲憊,“瑾軒,瑾然這孩子,就交給你了。

你定要好好教導他,莫要讓他再走上歧途。”

蘇瑾軒抱拳行禮,“爹放心,孩兒定會竭儘全力。”

蘇婉兒也說道:“爹爹,我也會時常提醒二哥,讓他多讀書,少玩樂。”

乾寧三年,春寒尚未散儘,慈寧宮中暖意融融,太後身著一襲繡著繁複花紋的錦袍,端坐在榻上,旁邊的小幾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茗。

她微微皺著眉頭,對身旁的劉嬤嬤輕聲說道:“皇帝如今子嗣單薄,這江山社稷的傳承可不能馬虎,哀家想著,也該給皇帝選秀了。”

劉嬤嬤微微弓著身子,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,輕聲說道:“太後孃娘聖明,這選秀之事本就是皇家慣例,如今為了皇家子嗣繁衍,自是刻不容緩。

隻是皇上日理萬機,心思多在前朝,不知皇上心裡頭對這事兒是個什麼章程。”

太後輕輕歎了口氣:“皇帝自登基以來,一心撲在朝政上,這後宮之事,他怕是也冇怎麼上心。

皇後入宮也有些年頭了,卻一首無所出,其他嬪妃也未能為皇家添丁,長此以往,國本動搖啊。”

正說著,皇後前來請安。

她穿著一身正紅色的皇後朝服,頭戴鳳冠,儀態端莊地走進來,行了大禮:“臣妾給太後請安,願太後鳳體安康。”

太後微微點頭:“皇後起來吧。

今日哀家正與劉嬤嬤說起,想為皇帝選秀之事。”

皇後心中一緊,但臉上仍保持著微笑:“太後思慮周全,這選秀既能為皇家開枝散葉,也能讓後宮更加充盈。

隻是皇上忙於政務,不知是否有心思顧及新人。”

太後看了皇後一眼:“這是皇家大事,由不得他願不願意。

皇帝如今根基未穩,需要子嗣來鞏固皇權。

皇後身為後宮之主,也該多為皇帝著想。”

皇後恭敬地回答:“臣妾明白,隻是怕突然選秀,會引得前朝後宮議論紛紛。”

“哼!”

太後輕哼一聲,“這天下都是皇家的,選秀納妃本就是尋常之事,誰敢多嘴?”

幾日後,皇帝來慈寧宮請安。

他一身龍袍,麵容略顯疲憊。

行過禮後,太後便說起了選秀之事。

皇帝微微皺眉:“母後,兒臣如今朝政繁忙,無暇顧及後宮,況且皇後溫婉賢淑,兒臣不想讓她傷心。”

太後嚴肅地說:“皇帝,你身為天子,不能隻想著兒女情長。

如今你膝下無子,這江山日後傳給何人?

若不選秀,萬一有個閃失,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?”

皇帝沉默片刻:“兒臣明白母後的苦心,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。”

太後不悅:“還有什麼可商議的?

此事就這麼定了。

哀家會讓內務府著手準備,你隻需等著新人入宮便是。”

皇帝無奈,隻得應下:“兒臣遵旨。”

內務府接到旨意後,便開始忙碌起來。

選秀的訊息傳遍了大慶王朝,各家適齡女子有的歡喜,有的憂愁。

在京城的一座深宅大院裡,楊小姐正在閨房中刺繡。

她聽聞選秀之事,心中忐忑不安。

她的丫鬟小荷在一旁說道:“小姐,這選秀若是能被選中,可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。”

楊小姐嗔怪道:“你這小丫頭,懂什麼。

一入侯門深似海,這皇宮之中,處處都是爭鬥,我可不想去。”

小荷撅著嘴:“可是小姐,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機會啊。”

楊小姐輕輕搖頭:“我隻願能尋得一心人,平淡度日。”

而在另一個官員家中,林小姐卻興奮不己。

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:“母親,我若是能入宮,定能得皇上寵愛,說不定還能成為貴妃呢。”

林夫人笑著說:“你這孩子,莫要太張狂。

皇宮之中,可不像家裡這般自在。”

林小姐不以為然:“母親放心,我定能在宮中站穩腳跟。”

隨著選秀日期的臨近,皇宮中也開始佈置起來。

宮殿被打掃得乾乾淨淨,各處張燈結綵。

皇後看著宮中的忙碌景象,心中五味雜陳。

她對自己的貼身宮女翠玉說:“這宮中即將迎來新人,也不知日後會是怎樣一番局麵。”

翠玉安慰道:“娘娘不必憂心,您是皇後,這後宮之主的地位無人能及。”

皇後苦笑著說:“這地位若是冇有子嗣來穩固,終究是如履薄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