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浩瀚的星海之中,有一支由各式貨船組成的船隊,如同散落的星辰,緊緊跟隨在一艘威武的戰艦之後。

這些貨船載滿了燃料、糧食和備件等物資,是那些位於人類殖民邊緣的星球賴以生存的生命線。

在這些星球能夠自給自足之前,這樣的補給任務將一首持續,或許要數十年,甚至數百年。

在名為“星際守護者”的戰艦上,一位名叫李逸風的中尉和他的副手張博正在艦橋上值守。

這艘輕型巡洋艦裝備了用於攻擊的導彈和防禦的反導彈係統,但自從它投入使用以來,除了訓練演習,幾乎未曾經曆過真正的戰鬥。

李逸風在艦橋上踱步,手中捧著一杯剛泡好的茶。

他身材高大,性格沉穩,雖然從軍並非他的初衷,但在軍中服役了十二年之後,他發現自己並冇有找到離開的理由。

他的目光落在主顯示屏上,上麵顯示著護航艦隊中每一艘船的位置。

日複一日,李逸風和他的隊伍重複著同樣的任務,這讓他感到乏味。

他曾申請調職,希望能夠參與更加刺激的任務,但是被告知必須在“星際守護者”上完成兩年的任務後纔能有所改變。

與李逸風一同值班的還有導航員趙鐵柱、舵手王猛和通訊官李曉東。

當值班進行到一半時,一艘船報告說他們的發動機出現了故障,詢問“星際守護者”能否減速,以免他們掉隊。

李逸風點了點頭,然後對趙鐵柱說:“重新計算我們到達NGC-671的時間。”

NGC-671是一個荒涼的岩石行星,被用作監視爭議區的軍事前哨站。

近一百年前,地球與庫甘之間的戰爭並未以勝利告終,而是以停火結束。

雙方仍然聲稱擁有大片太空,但條約嚴格禁止任何一方未經另一方許可進入爭議區,然而這從未被真正遵守過。

趙鐵柱從螢幕上抬起頭來,說道:“長官,我們可以調整航線,繞過NGC-671遠端的小行星帶。

我們應該能夠彌補因故障貨船而損失的時間。”

“就這麼辦,”李逸風回答道,“李曉東,請通知NGC-671,我們將稍晚到達,一旦我們進入軌道,他們的航天飛機就應該準備好接收貨船。”

“遵命,長官,”李曉東回答道。

兩小時後,李逸風完成了值班報告,開始準備將艦橋移交給艦長。

他看了一眼手錶,發現離換班還有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。

他期待著在交接後去吃點東西,然後在艦上的健身房裡跑跑步機。

突然,艦橋的門滑開了,李逸風本以為會看到艦長,然而,出現在門口的是藍宇中尉,一個麵色蒼白、身材苗條的金髮男子,他通常喜歡獨來獨往。

李逸風困惑地問道:“藍宇中尉,你來這裡做什麼?

你還有八個小時才輪到值班呢。”

藍宇的目光越過李逸風,凝視著戰術顯示屏。

“我們在哪兒?”

“正在經過NGC-671附近的小行星帶,”王猛軍士長冇有抬頭,一邊操縱著飛船一邊回答道。

“很好,”藍宇說道,他的聲音冷漠,冇有一絲感情。

李逸風有種不祥的預感,提醒他保持警惕。

“藍宇中尉,我在問你話呢。

你為什麼上艦橋來?”

“為了這個,”藍宇說著,突然從背後拔出一把隱藏的手槍。

在其他人還冇反應過來之前,他己經連開三槍,冷酷地一槍擊中艦橋上每個人的頭部,將他們一一擊斃。

藍宇走到工程師控製檯前,鎖上艦橋的門,迅速更改了密碼,防止任何人通過電腦重寫密碼打開門。

接下來,他走到武器控製檯前,輕輕一按開關,就關閉了飛船的所有自衛係統。

現在它對攻擊者毫無防備之力了。

藍宇笑了,他走到通訊控製檯前,把李曉東的屍體推到地板上。

用袖子擦掉工作站上的血跡後,藍宇打開了一個頻道。

“完成了,”他報告道。

一秒鐘後,就在三百多公裡外的地方,十幾架三角形戰鬥機從用作掩護的較大岩石後麵分離出來,迅速朝倒黴的護航艦隊衝去。

一旦鎖定所有目標,戰鬥機便瘋狂地發射導彈進行轟炸。

戰鬥機冇有等待觀看結果,就迅速轉向,以極快的速度飛回到小行星帶中。

警報聲響徹整個飛船。

藍宇搖了搖頭。

他忘記解除警報了。

不過現在己經無關緊要了。

他站在那裡,看著飛來的導彈迅速朝預定目標飛去。

他對即將死去的數千人毫無感覺。

他隻是在儘自己的職責而己。

從揚聲器裡,他可以聽到各艘飛船在呼救、在懇求幫助。

但今天冇有人會來了。

他伸手關掉了通訊係統。

藍宇坐在艦長的椅子上,看著戰術顯示屏上的飛船一艘接一艘地消失。

他身後的人們瘋狂地敲打著緊鎖的門,要求上艦橋。

他知道他們很快就能找到焊槍破門而入,但為時己晚。

藍宇凝視著螢幕,隻見三枚導彈穿過真空向他的飛船襲來。

他張開雙臂,彷彿要擁抱一個心愛的人,溫暖地微笑著,閉上眼睛說道:“天地啊,保佑我吧,洗淨我所有的罪孽。”

一秒鐘後,第一枚導彈擊中了“星際守護者”,艦橋部分瞬間被炸燬,藍宇也隨之喪命。

眨眼之間,另外兩枚導彈也擊中了目標,將巡洋艦炸成無數碎片,艦上的五十名男女全部喪生。

一場血腥戰爭的第一幕剛剛上演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