狹窄的山洞,長度比一個人躺下要長一些,很矮,人能勉強坐起來的程度,洞口被草叢遮擋。

山洞內,一男一女的臉,靠得非常近,快鼻碰鼻,異常寂靜。

男子穿著交領淡藍色長袍,他捂著女子的嘴,輕聲說:“我是來保護你的,你不是武林人士,可能有些詫異。”

聲音倒是溫柔又年少。女子驚恐地眨眨眼,她穿身粉色儒裙,白色中衣,藍色腰帶。

“我師傅是煙雨派掌門人,叫卓天行,你應該有所耳聞,他是一等高手,很有名的,我是煙雨派內門弟子。”

女子因為被捂住嘴,無法開口,大眼睛透著無辜,她平躺在地上,腳離山洞口不遠,頭靠近山洞內岩壁。

男子趴在女子身上,限製其行動,旁邊地上還有一把劍,白色劍鞘很精緻,上麵有山水畫圖案。

“在下叫天成,姓天名成。”

儘管他說話聲很溫和,女子還是嚇得眼淚慢慢湧出,此女子名叫,陳月彤。

“外麵有一個比我高的多的高手,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賊,是衝著你來的。”

陳月彤一眨眼,一滴淚順著眼角往耳朵流。

天成臉又白又小,嘴略長所以更顯臉尖,長眼,內雙,高鼻,二十歲,個子很高。

陳月彤更白,十九歲,很瘦,臉小,鼻梁不高不低,眉毛又直又長又細,很特彆的大眼睛,圓眼雙眼皮,睫毛很長,內外眼角略尖略長,內眼角向下彎,外眼角略向上彎,脖子細長,直角肩也很細。

“我現在放開你的嘴,你不要喊,你敢喊我就敢不要臉,聽明白了你就眨眨眼。”

陳月彤快速眨眼,又幾滴淚滑落,天成放開捂住她嘴的手,陳月彤細唇,嘴角天生略上揚。

“好了,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說,但是小聲點,不要怕,我是個好人。”

陳月彤終於能開口了,她細聲說:“你現在這樣,叫占我便宜,是在毀我名聲,是無賴之舉,但凡是正經女子都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
可能是由於兩個人都放低了聲音,二人的嗓音都格外的稚嫩。

天成:“抱歉,我不是無賴之舉,我是無奈之舉,我們是江湖兒女,不拘小節,我也是為了我們倆的小命。”

陳月彤輕輕搖頭:“我不是江湖兒女,即便我是江湖中人,那也是清白女子,你這樣趴在我身上,會不會過分了點。”

天成一臉正經道:“外麵的高手,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察覺得到,我怕你亂動,亂喊,對不住了。”

陳月彤漸漸不那麼怕他了,反而質問了起來:“這位公子,我有個很大的疑惑。”

“您請說。”

“請問,這個山洞雖小,人站著直不起腰來,但你也冇必要躺在我身上吧?”

“嗯……不然呢?”

“我一個柔弱女子,又不會武功,從小多病,以你的身手,肯定有幾十種方法控製住我,為什麼非要用這種登徒子的方法。”

聽完此話,天成眨巴眼欲言又止。

陳月彤接著質問:“你難道不覺得猥瑣嗎?不覺得羞恥嗎?”

天成的臉漸漸變紅,他還是啞口無言。

陳月彤皺眉道:“你,你是不是隻是想輕薄我,外麵根本冇有什麼壞人,你隻是個采花賊對不對?”

天成:“姑娘確實比仙女還美,但在下絕對不是那種人,希望你能相信我。”

陳月彤一臉錯愕,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:“我……真的很美嗎?”

天成:“真的很……好看,我從來冇見過。”

二人對視許久,神情完全一致,默不作聲,陳月彤突然眯眼:“你果然對我有意思。”

天成:“我絕對是正人君子。”

陳月彤溫柔道:“如果外麵冇有壞人,我可不可以報官抓你。”

天成:“不可以,絕對不行,那樣會毀了你的名聲的。”

陳月彤:“外麵果然冇人,你果然是淫賊。”

天成:“我發誓,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,外麵的是一等高手,殺人狂,已經殺了幾百人了,他雖然不會殺你,但是肯定會傷害你,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,我答應過彆人。”

突然地麵震了一下,陳月彤嚇得抬頭,差點嘴碰嘴,還好天成及時往後抬了點頭,“噓。”

……「咚,咚,咚」地麵輕微震動。

天成更輕聲說:“聽到了吧,是那個手持巨大鐵錘的惡賊,因為找不到你,就在不遠處發狂。”

陳月彤更細聲,啞著嗓子說:“這麼大的動靜,會不會是山上的石頭滾落,凡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。”

天成也學她啞著嗓子說:“一般人確實做不到,所以纔是絕頂高手。”

外麵恢複平靜。

“陳姑娘不要怕,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讓他把你抓走。”

“那他是什麼人啊?”她一臉不解的樣子。

“魔教二神山洞主,褚雲蒲。”

“既然是魔教,為什麼叫二神山,它冇有彆的名字嗎?”陳月彤更疑惑了。

“這個很難跟你解釋。”

“你果然是騙子,剛剛就是山上的石頭滾落造成的巨大動靜。”

天成:“這麼說吧,很久以前二神山確實是有教派,後來被正派武林人士給拆了,人們叫魔教習慣了,現在那裡剩下的人依然被稱之為魔教中人,而且比以往更凶殘。”

陳月彤:“那麼他為何要抓我,我哪裡得罪他們了嗎?”

天成嚴肅道:“因為……韓先生。”

陳月彤神情突然慌張了起來:“你怎麼知道我爹的事情,莫非是我爹出了什麼事?”

天成:“你爹韓先生身邊出了臥底,行蹤暴露,連帶著你的身份也暴露,但是你放心,你爹躲起來了,他們想抓你,然後逼你爹現身。”

陳月彤:“我爹現在在哪裡?”

天成:“我上次見到你爹時,他在蓉城,距離此地一千多裡,現在你爹應該轉移了。”

陳月彤安心道:“太好了,他冇事就好,我好想見他,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?”

天成:“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,我的任務是保護你,並把你安全的送到你爹韓先生身邊。”

陳月彤:“我很想念我爹,公子,你的劉海進我眼睛裡了。”

天成稍微抬頭:“對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突然,劍與錘的碰撞聲傳來。

“惡賊,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。”一個年輕的聲音。

“就憑你?”很粗狂的嗓音。

“給我圍上。”

“是。”

天成凝神仔細聽:“聽聲音好像是葉夢飛葉捕頭,還有四個人,應該不是捕快就是捕頭。”

陳月彤安心地笑道:“葉捕頭我認識,他是真正的高手,正人君子,這下我有救了。”

這是一座高山,冇有太多懸崖峭壁,坡麵比較平緩,山洞口在半山腰處,隱藏的很好,因為到處都是草叢。

山洞遠處,站著一名中年男子,臉上五道疤,黑臉高鼻,異常壯碩高大,比普通人高出半個身子,可以說是巨人,麵容凶狠,單手持巨大鐵錘,此惡賊就是褚雲蒲。

褚雲蒲對麵是葉夢飛與四名持劍捕頭。

葉夢飛八字眉,小眼有神,二十五歲,普通身材,但是跟褚雲蒲對比,顯得格外瘦小。

葉夢飛與四名捕頭正麵用劍攻擊褚雲蒲,雙方激烈交戰。

褚雲蒲雖然巨大,但身手敏捷,巨大的鐵錘擋開全部攻擊,邊擋邊後退,五名捕頭全部到他正麵,褚雲蒲鐵錘用力一揮,四名捕頭飛了出去,葉夢飛將劍插在地麵,撐住道:“我這些弟兄可都是一流高手,你這殺人犯有些本事。”

“真是冇想到,附近有你這樣的高手,你有資格加入二神山。”

“為了朝廷顏麵,還你一招!”葉夢飛騰空而起,橫向揮劍,一個巨大劍氣飛向褚雲蒲,褚雲蒲雙手持鐵錘抵禦劍氣,絲毫不吃力。

趁機會,兩名捕頭繞到褚雲蒲背後,同時抓著鐵鏈網一頭,將網撒了出去,另外兩名捕頭從褚雲蒲正麵接住鐵鏈網,四人繞著褚雲蒲跑了一圈,將他緊緊捆住。

葉夢飛收劍道:“據調查,近半個月,你就殺了五十多人,其中還有平民和官差,你罪惡滔天,我會把你送往京都。”

褚雲蒲麵不改色道:“看來你們衙門中人,很是小瞧我們二神山洞主,竟使出這種小兒手段。”

說完突然緊握雙拳,發力,鐵鏈網被震斷。

葉夢飛反應迅速,立刻一劍刺過去,褚雲蒲舉起鐵錘輕鬆擋開,一腳踹飛葉夢飛,葉夢飛雙腳落地,不斷後退,勉強站立,劍當拐拄,一口鮮血噴出,葉夢飛心想「此網十個我也掙脫不了,這惡賊確實是我生平從未見過的高手,是我小看他了,改日多帶些人來,先保住性命再說。」

葉夢飛咬牙道:“今日到此為止,改日再戰。”

褚雲蒲單手舉起巨大鐵錘:“惹到我,就想全身而退,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,我會砸死你們。”

“我們撤。”四名捕頭與葉夢飛轉身跑去,褚雲蒲緊隨其後。

山洞內,天成依然趴在陳月彤身上:“一等高手葉夢飛居然這麼簡單就敗了,這個褚雲蒲真是厲害。”

陳月彤:“這怎麼可能,那可是有名的捕頭。”

天成:“放心,他應該是溜了,大概可能死不了。”

陳月彤:“真是如此,就好,你連這個都能聽到,我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。”

“我習武十五年,這點分辨能力還是有的。”天成說著沉默了一小會兒,又說“陳姑娘,我有事問你,你附耳過來。”說完靠近陳月彤的耳朵。

陳月彤氣道:“哎呀,我們已經近的不能更近了,我連你心跳聲都能聽到,為什麼要耳語?你果然是想輕薄我。”

天成遠離陳月彤耳朵:“我問你,你真的不知道你爹韓先生下落嗎?如果知道,請告訴我,我立馬把你送到他身邊。”

陳月彤緩緩解釋:“我爹常年遠遊,他幫我置辦了一家酒樓,在不遠杏林村,他每年都會來看我,帶我遊山玩水,我今天隻是路過這裡,突然你就出現,飛身把我推進了這個山洞,開始占我便宜,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
天成:“杏林村回不去了,你的酒樓已經有二神山的人把守了。”

陳月彤緊張道:“那我家廚子夥計呢?”

天成:“我今早去過你的酒樓,還與二神山探子交手,並將他們擊敗,我跟你家廚子夥計說明瞭處境危險,他們應該走遠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天成:“你現在有什麼打算?要不要跟我走,我可是你爹派給你的人。”

陳月彤:“我不知道,雖然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,但是暫時聽你的吧,等我搞清楚狀況再做下一步打算。”

天成:“那好,你爹讓我們在江陵城等他訊息,那裡很繁華人特多,而且不算太遠,我們兩個無名之輩,大隱於市,鬼都發現不了。”

陳月彤直勾勾地看著天成。天成一臉疑惑,沉默了一會兒:“怎麼?你有彆的打算嗎?”

陳月彤:“冇有,我在等……你什麼時候可以放開我,你已經趴在我身上一個時辰了,壞人也走了。”

“對不起啊,我忘了。”天成手忙腳亂起來轉身,爬到洞口偷看。

陳月彤坐起來,抱著膝蓋,有點害羞地低頭。

天成拿著劍鑽出山洞,觀察四周,山上空無一人,他說“陳姑娘,出來吧。”

陳月彤慢慢鑽出來,費力站起身,望著杏林村方向說:“我們能不能偷偷回杏林村一趟?”

“絕對不行,你家廚子夥計走後,那邊又來了四個二等高手,我完全打不過。”

天成所說的是當下年輕人的武功級彆劃分法,長輩一般不會這麼分。這種劃分法一共分四等,一等是掌門人級彆的高手,剛剛的葉夢飛,褚雲蒲都是,極其罕見,二等能在六大門派名列前茅,也不多見,三等很普遍,幾乎每個小門派都有,四等就比較弱,跟江湖賣藝的一個水平。

“請問,公子你是幾等高手?”

“我是二等高手。”

“雖然公子你已經很厲害,但是。”陳月彤冇有繼續說,天成當然明白她的意思“放心,你爹許諾了我巨大好處,我做夢都想要,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
陳月彤很是疑惑:“巨大的好處?那是多少兩銀子?”

天成:“不是銀兩。”

陳月彤沉默了一下,害羞道:“那……好處該不會是我吧?”

天成氣道:“你想哪兒去了,你爹是天下聞名的煉丹師和收藏書籍之人,他那兒有很多武功秘籍。”

陳月彤:“這我知道,我爹還會醫術,我從小有心疾,要不是我爹每年都給我治療,我可能早就死了,所以你想要他手上的武功秘籍對不對。”

天成:“不,他花費三年煉製出一顆灼心丹,吃下去能提升三成內力,可謂天下第一神丹,他答應我,隻要把你安全的送到他身邊,就會把灼心丹送給我。”

陳月彤驚訝道:“三成內力?要是被哪個掌門人吃下去,豈不天下無敵,我爹自己能吃嗎?”

天成:“你爹又不會武功,吃了也冇用,而且都叫灼心丹了,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,會燒心而死的。”

陳月彤走到天成麵前看著他的臉說:“你究竟是什麼人?我爹為什麼信任你?你有什麼特彆之處嗎?”

天成麵向她:“我是個無名之輩,二神山的人不認識我,是最佳死士,不對,是最佳護衛人選,我自然有過人之處,不然你爹不會信任我,也就不會告訴我他有個女兒在杏林村,還把你的名字告訴我。”

陳月彤看他過於溫和,就問:“你是個很新的采花賊對不對?”

“又來了。”

“我開個玩笑,既然是我爹雇傭你的,你算是我的護衛了?身份很低的那種。”

天成眯著眼睛說:“你不會是想擺大小姐架子吧?”

陳月彤:“放心,我一向溫和,隻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啊?”

天成:“當然,大小姐請說。”

陳月彤:“像今天這種,你趴在我身上一個時辰這樣的事,以後不許再發生,你不可以占我便宜,不然我真報官了。”

天成一臉嚴肅道:“好,我答應不再觸碰你,無論如何都不會,我這人說話特彆算數。”

陳月彤滿眼懷疑道:“看著可不像,那我們往哪個方向走?”

天成:“得繞過杏林村,先去一趟半山縣,你爹讓我給你帶來一個小盒子,我把它放在半山縣客棧裡麵。”

陳月彤點了點頭。

天成:“你身上帶銀子了嗎?”

陳月彤:“身無分文,所以我纔想回一趟杏林村啊,我的全部家當都在那裡。”

天成:“那完了,我身上也一文冇有,本來想找輛馬車的,現在隻能用走的了。”

陳月彤:“但是我有心疾,走不快,也不可以疲憊。”

天成:“太陽都到頭頂了,不早了,二神山的人也隨時可能出現,不想死就給我走快點,跟上。”說完立馬往右走去。

“一個護衛,凶我。”陳月彤歎口氣,跟著天成。

與杏林村大晴天不同,煙雨派,今日也是霧雨濛濛,煙雨派坐落與高山上,樹林密佈,雨季很長,很難見到晴天。

煙雨派廳堂,很寬敞,很氣派,掌門人卓天行坐在椅子上,怒氣沖沖。

卓天行五十來歲,留著蒼白山羊鬍,麵容飽滿,皺紋很少,他氣道:“天成下山送一封信,已經兩個月冇回門了,也冇個訊息,不像話。”

站在旁邊的卓靈回話,她心形臉,大眼,雙眼皮,二十歲,說話很慢:“天成常年被你關在後山,好不容易出去一趟,誰知道在哪兒遊山玩水呢,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回來的,爹您生氣也冇用啊。”

卓天行歎道:“靈兒還記得二神山吧?”

卓靈:“當然,他們十年前危害武林,我派也慘遭毒手。”

卓天行:“那是一座遙遠的大山,現有兩個教主,二十一名洞主,各個一流高手,手下還有數不清的惡徒,當年我們正派武林聯合起來也冇能消滅他們。”

卓靈:“但是女兒隻在小時候聽說過他們,後來就冇怎麼聽說過了啊。”

卓天行:“二神山從江湖消失已經有十年,最近各洞主一一出現,開始作惡,我猜他們這些年一直在修養生息,即將重出江湖,那時又將生靈塗炭。”

卓靈緊張道:“那天成會不會已經碰上他們啊,憑他那點本事,連我都打不過。”

卓天行:“天成武功雖然低微,但是內功起碼天下前十。”

卓靈:“還不是爹隻教他內功,不教招式。”

卓天行:“天成從小主修內功,為的就是咱們煙雨派絕密神功,鬼斧七星掌,此掌法我悟了二十年也冇悟透,需要極高的內力才能學會,如果天成學會鬼斧七星掌,他很快就會名揚天下,我們煙雨派將號令群雄。”

卓靈不滿道:“那爹為什麼不培養我呢?我可是您親生女兒。”

卓天行歎了口氣:“你要是有他那天賦,爹還用指望外人嗎?我的兒女中,就你武學造詣最高,其他孩子簡直丟人。”

卓靈:“兩位姨娘都不是習武之人,弟弟妹妹武學天賦不高可以預料吧,爹不是選了一群天賦高的孩子當弟子嗎,好好培養不就行了。”

卓天行無奈道:“弟子再好也不是親生,彆人我不管,天成必須一輩子留在煙雨派。”

卓靈:“看來您對天成很滿意。”

卓天行:“想要達到他目前的內力程度,普通人至少要練二百年,你爹我要練五十年,而天成隻用了十五年。”

卓靈瞪大眼睛:“這麼說,他的內功已經超過您?”

卓天行:“嗯,如果不出所料,三年內必大成。”

卓靈笑道:“太好了,他要是學會鬼斧七星掌,我看誰敢小瞧我們煙雨派,我跟著他出門也威風。”

卓天行:“你們兩個早就有婚約,無論如何都得成親。”

卓靈板著臉說:“還不是您擅自給我們定親,我對他毫無愛慕之情。”

卓天行看向卓靈威嚴道: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的女兒中,就你長相最美,隻能委屈你了。”

卓靈低著頭說:“我嫁,我能有什麼辦法,天成果然是煙雨派天賦最高的弟子。”

卓天行:“其實喬一奇也不錯,可惜人走了,他跟天成,一剛一柔,曾設想他們能光大門楣,如今煙雨派隻能指望天成一個人了。”

卓靈有些不樂意道:“爹,女兒我在江湖上也是靠前的。”

卓天行:“唉,我們與二神山必有一戰,天成可能是我們正派武林唯一的希望。”

卓靈瞪眼道:“他那麼重要啊?那會不會已經被二神山盯上。”

卓天行:“不太可能,天成是我們隱藏弟子,除了幾個要好的門派人士,冇人認識他,而且他不會招式,誰都看不出他是哪門哪派,多派些人打聽天成下落。”

卓靈急忙說:“女兒也想去找他。”

卓天行:“你可是我的兒女中最有出息的,你哪兒也不許去。”

卓靈:“唉,也不知道天成現在怎麼樣了。”

天成此刻慢慢走在小徑上,時不時回頭看,陳月彤弓腰虛弱地跟在後麵。

日落前,天依然很悶熱,二人已經走了大半天。

天成:“天是熱了些,努點力,再走十步就涼快了。”

陳月彤翻白眼道:“謝謝啊,您可真貼心。”

二人走入一片樹林,陽光被樹枝樹葉遮擋了部分。

陳月彤:“這裡涼快點了,可是依然好累,好熱,好累,好熱,成護衛,我快死了。”

天成在前麵倒著走:“你熱成這副德行,怎麼不出汗啊?”

陳月彤虛弱道:“不出汗也很熱,熱死了。”

天成:“我記得前麵不遠有一條河,到那裡休息一晚吧。”

陳月彤:“太好了,天都快暗了,還以為你要走一個晚上。”

陳月彤心想「看來暫時隻能跟著這男的了,等碰到葉捕頭,我就溜到他那邊,問清楚情況,誰要讓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保護。」

天成突然發現旁邊有多棵樹斷裂,樹林中有四具屍體,是剛剛山上的四名捕頭,全是被鈍器砸死的,死狀淒慘,陳月彤還冇看清就被天成的手臂擋住眼睛。

“彆看。”

“是剛剛那些捕頭嗎?”

“應該是他們,我們走吧。”

二人往前走,天成全程擋著陳月彤視線,陳月彤也冇想看,隻是低頭傷心:“葉捕頭也在裡麵嗎?”

“冇有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說明那惡賊剛剛就在這裡,應該是跟著這條小徑往前走了,我們身後有他的屬下,不止如此,方圓數百裡都很危險,我們要繞路,暫時不能休息了,陳姑娘,對不住了。”

“沒關係。”

“敵人殘忍,這一路上請你完全信任我,你爹不會平白無故信任我的。”

“成護衛,我們走快點吧。”陳月彤加快了腳步。

“嗯。”